第07:档案·实业大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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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第一家机制面粉厂创办人孙氏兄弟
~~~——“中国民族资本家的首户”荣氏家族
2025年04月11日 星期五 出版 上一期  下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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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粉大王 民族骄傲
——上海第一家机制面粉厂创办人孙氏兄弟
  ■位于莫干山路120号的阜丰面粉厂旧厂房(陈泰明 摄)

  孙多森(1867—1919年),字荫庭,安徽寿州人。清光绪十一年(1885年)中秀才,继为贡生,捐得候补同知官衔。历任上海商务总会协理、直隶(今河北)劝业道等。兄孙多鑫(1865—1906年),光绪辛卯科举人。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孙氏昆仲在上海莫干山路创办国内华商第一家机制面粉厂—阜丰机器面粉有限公司,该厂是当时远东地区生产设备最好的面粉厂。其自行车牌面粉商标成为国内面粉行业中第一个国货面粉产品商标。孙多森还是中国银行第一任总裁,创办了家族控股的中孚银行等一系列实业。孙多森于民国八年(1919年)病故,终年52岁。兄孙多鑫于光绪三十二年(1906年)病故,终年41岁。

  孙多鑫、孙多森兄弟的父亲孙传樾是当朝大学士,母亲为两广总督李瀚章(李鸿章之兄)之女。母亲思想颇为开放,她曾教育两兄弟:“当今欧风东渐,欲求子弟不坠家声、重振家业,必须攻习洋文,以求洞晓世界大势,否则断难与人争名于朝,争利于市……”孙氏兄弟遵母所嘱,在父亲孙传樾去世后开始发奋创业。

  光绪十九年(1893年),孙多森由寿州迁居扬州姑父处,向其姑父何维健租用盐票,经营食盐运销业务。孙多鑫沉静寡言、学养较高,颇受外祖父李瀚章喜爱。光绪十五年(1889年),李瀚章出任两广总督,招其为幕僚。光绪二十一年(1895年),李瀚章病辞职,孙多鑫也束装返里,不久北上扬州,与孙多森共同经营盐业。

  孙氏兄弟见开设在上海的德(英)商增裕面粉厂磨粉利润较高,几经考察后,决定在上海筹建面粉厂。清光绪二十四年(1898年),他们筹资20万两,于莫干山路购地80亩,仿美机房图样建造厂房,拟定章程,将工厂定名为“阜丰机器面粉有限公司”,并以2.2万美元购置美国爱立司厂制粉设备一套,其中钢磨16台。同时,二人向商部注册商标为“自行车”牌,申请面粉免税,并由叔祖父孙家鼐面奏慈禧太后,获准“减免厘税,通行全国”。清光绪二十六年(1900年),工厂开业,多森任总经理,多鑫任协理,管家宁钰亭为厂长,工人46人,职员32人,并以月薪200美元聘用美国技师冯马先生来公司具体操作机器生产和培养面粉加工人才。

  第一年,阜丰公司日产面粉2500包(每包22.5斤),但由于缺少经验,无法与英、美面粉竞争,产品严重积压,亏损达7万多元。公司及时吸取教训,一方面采取厂商一体,到沪宁线、苏北、安徽、山东、河南等产区设立麦庄采购小麦,使品种原料得到保证;另一方面,加大广告宣传力度,增加产品销路。从第二年开始终于扭亏为盈,获利不少。光绪三十年(1904年)初,阜丰公司根据面粉市场销售情况,扩大生产规模,又从美国添购1200筒面粉机1副,配有36、30、24英寸钢磨26部,日产面粉能力达到7500包。

  此时,时任直隶总督袁世凯通过周学熙邀请孙多鑫北上协助推动直隶实业发展。鉴于阜丰面粉厂业务已趋稳定,且兄弟二人对企业经营与计划有些分歧,长此以往易起纷争,孙多鑫遂于光绪三十二年(1905年)夏欣然北上,投入袁世凯幕府,颇受袁世凯赏识。

  清光绪二十六年至民国二年(1900—1913年)的14年中,阜丰公司年均盈余10万两。民国三年(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面粉工业进入“黄金时期”,内销外销两旺,粉价上涨。

  孙多鑫北上不久后病故。光绪三十三年(1907年),袁世凯又招孙多森北上接任天津官银号总办、启新洋灰公司协理的职务。民国五年(1916年),在周学熙的支持下,孙多森发起筹办中孚银行股份有限公司,自任总经理。中孚银行是我国第一家特许正式对外发表经营国外汇兑的商业银行,也是孙氏家族控股的金融枢纽。

  同时,孙多森仍致力发展阜丰面粉厂。民国八年(1919年)他增资70万银两,改组阜丰为股份有限公司。同年7月6日,孙多森病逝于天津,终年52岁。孙多森幼弟孙多珏接任阜丰公司总经理,全面管理阜丰公司。

  阜丰厂自民国十一年(1922年)开始采办洋麦,至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购进洋麦占总投麦量的60%。阜丰面粉厂还在民国五年至二十五年(1916—1936年)间,将初办时的磨粉机拆往山东济南,作资6万,与人合办济丰面粉厂;在河南新乡以通惠实业公司名义投资8.3万,与人合办通丰面粉厂;在上海则分别租办长丰、裕通、祥新、信大等面粉厂进行生产。从20世纪20年代起,阜丰的自行车牌面粉已有很高的知名度,占据了国内面粉市场的主导地位。30年代初,阜丰公司进行厂房扩建,添置90台钢磨面粉机等设备。至民国二十五年(1936年)全面抗战爆发前,公司账面资本升值为300万元,日产面粉26000包,为开创时生产能力的10倍以上,超越荣氏兄弟的福新面粉八厂,成为国内规模最大的面粉生产企业、远东地区生产设备最好的面粉厂。“自行车”牌面粉商标也成为国内面粉行业首屈一指的名牌。民国二十六年(1937年)7月,阜丰公司投资100万元,新建24000吨的自动化圆筒仓库,进一步扩大生产规模。

  民国三十四年(1945年)抗战胜利后,阜丰公司一面代磨“联合国善后救济总署”运华的“救济麦”,一面自营。但由于形势动荡,又有大量美国面粉倾销国内市场,公司处于半停产状况。1949年春,公司资金被抽往香港,企业濒于停顿。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1951年4月经董事会议决,聘孙家后人孙豫方为总经理,孙晋方为副总经理,公司开始筹款小量自营,业务渐有起色。1956年11月,阜丰与福新面粉公司等合并,成立公私合营上海阜丰福新面粉厂,走上了社会主义改造的大道。

  阜丰面粉厂的百年老楼静静地坐落在苏州河畔的莫干山路M50艺术创意园区和网红打卡地“天安·千树”间,见证着苏州河的风云变迁。而在苏州河西南的华山路上,有一座名叫“孙家花园”的西班牙建筑风格的花园住宅,那是孙多森、孙多鑫兄弟在上海的住宅,现为上海市拥军优属基金会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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